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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温暖在人间

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来写㤐什么来记念鲍伯母,因为我在教会三年但从来没和鲍伯母交谈过一次。

出自于家庭习惯和自己的淡漠,我很少主动和漠生人交流,所以到教会三年几乎每次都只和本小组的两三家的姐妹坐在一起。但我一直注意到一对老夫妇,尤其是其 中的老太太:她的衣着和妆容都色彩明亮;她每次都笑容满面;她有那么多的朋友,每次礼拜之前都有那么多人和她握手和拥抱;在她的脸上一直都是喜乐和热情 ••••••

那时我心里想她一定出生于富足之家,一辈子没吃过苦,是一朵"温室里的小花"所以才能保持如此的天真和无忧无虑。我为自己常有的焦虑和愁烦找理由:我可 是"苦出身",在美国念书工作站稳脚跟全靠自己。如今上养老下养小,工作压力巨大,我当然没心思象她那样常常喜乐。

直到去年年底(或者今年年初),我听说鲍伯母生病了才又更多注意她。尽管身患重症,她仍然一次又一次准时来到教会;她仍然衣妆明亮,面带笑容;她仍然和众人握手拥抱•••••• 现在有更多的人去拥抱她,而我因为自己的害羞,还是没有勇气走上前去。

在去她的追思礼拜的路上,我心里有一阵阵的难过:一个如此温暖活泼的生命一下子就离开了,我从此再也不会在教会看见她。想到这里,我几次地流泪了。

但在追思礼拜上,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误会:鲍伯母不仅不是"温室里的小花",她可比我们这一代"苦出身"多了。她在童年时就父母双亡于日本人的轰炸;成年 后又为了家庭远赴生活条件艰难的西北;退休后还帮女儿照顾两个孙辈。但她从来不把目光专注在自己的劳苦中,而是常存感恩的心。一个又一个兄弟姐妹和家人回 忆起在她身上看到的谦卑、顺服、牺牲、热心••••••• 而很多的见证来自于和她只有短暂接触的人:她曾使第一次来教会的人立刻感受到了温暧,她曾在病中给了健康人力量,她曾见面就说安慰造就人的话,就连被安慰 的人都惊讶这么小的事过了这么久她还注意到并一直记在心上。就连我这从未和她直接交谈的人,不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温暖感动了吗?

从她家人的见证中我明白了,她的喜乐和力量不是来自于外界的物质条件,而是来自于内心的感恩知足和对福音的热心。正因为如此她的喜乐和力量才能持久,而且 能够传达给更多人。 我想我是否应该向着鲍伯母的美好的见证那样去改变,不是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对身边的每天生活的点点滴滴:对自己的丈夫说谢谢你给我们一个平安幸福的 家;对教会里几年一直默默为大家准备点心的凤兰和秀女姐妹说谢谢你们的美食;对心中正有忧虑愁烦的姐妹说如果你愿意,这里有一双愿意倾听的耳朵。

若是有一天,我也回到天上。我想鲍伯母一定会又热情地迎上来拥抱我,那时我要用力地拥抱她,在耳边轻轻说:"谢谢你,姐妹。"

大玲